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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谓河广?一“玮”“航”之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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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4 21:23:3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一、缘起
2020年1月15日,我从友谊医院西城院区病理科老师的手里接过孩子的病理分析报告,“是胆道闭锁,我们主任认真看了很久,确认是胆闭。所以,你们可能还是要准备移植……”。她声音温柔,态度诚恳,似乎很在意我的情绪。“真的吗?太好了!”显然,我的反常,让她不解。我急忙解释道:“我们已经准备移植了,做病理分析的原因,是想明确,孩子到底怎么了。”
孩子出生的第6个月19天,一直困扰我的病因,谜底揭晓,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如释重负感。而这其中的曲折,也只有自己走过来以后,才能静下心来,慢慢去回忆。
二、生命之初
与老公结婚多年,感情一直很好,对于要孩子,我一直很“佛系”,或者说,比较抵触。因为,我认为好的婚姻关系,并不需要用孩子做纽带。相反,生养孩子的压力,很有可能会打破原本和谐的家庭氛围。
改变想法的动力,源自2017、2018两年中,家庭发生的变故:失去亲人、爱人重病。想着万一有一天,只剩下我一个,如果能有个孩子在身边,也算是一种慰藉。于是,不再抗拒要孩子,一切随缘。
可能老天被我对爱人的不离不弃感动,2018年10月17日,我发现了偷偷着陆的“他”。
孕育的过程,异常顺利。没有孕吐,产检一路绿灯。闺蜜夸他是个天使宝宝,而我则调侃:他是不是在“憋大招儿”。
果不其然,所有的好运,从“发动”开始,戛然而止。先是“顺转剖”,紧接着手术后没有请到护工又不能家人陪护,后又是出院时孩子由于黄疸严重被要求转院,就算是到家了,月嫂也频频出现问题……
从那时起,我心底慢慢浮起了很多不好的预感,也“成功”把自己逼进了“产后抑郁”的行列。以至于,后来当我认为孩子“不正常”的时候,家人和朋友都认为是我的坏情绪在作祟。
三、第一次住院
孩子出生第三天,儿科大夫查房的时候,发现孩子“黄”了。虽然,产前我也做了很多关于新生儿的功课,但是,痛苦的产程、麻醉的刺激以及疼痛的伤口,好像一下把我的记忆抹白了。我并不明白,“黄”意味着什么,也不知道“黄”了是什么严重的问题。
直到第四天,孩子的皮测黄疸值达到13点多,大夫给孩子开了“茵栀黄”并嘱咐要晒晒太阳,我才有一点点感觉,孩子可能挺严重的。而这时,我对于“严重”的认识,还仅限于他不能跟我一起出院了。
第五天一早,我们收拾好行李,等待儿科大夫查房就可以出院了。而此时,孩子的皮测黄疸值已经到了17点多,大夫当即表示,孩子需要住院治疗。
初为人母的我,当时就慌了神,虽然抗拒,但是在大夫一口一个“脑瘫”的刺激下,我还是同意了住院治疗。
由于当时妇产医院没有床位,我们被转到了儿研所新生儿ICU。入院的过程我不赘述,总之,大夫的话把刚刚生产完、身体虚弱的我,吓得眼前一黑,差点儿晕了过去,也为后来的“讳疾忌医”埋下了伏笔。
很多“过来人”告诉我:孩子有黄疸很正常,回家多吃多排多晒太阳就好了。于是,在“经验”的“壮胆”下,孩子住院的第五天,医生建议继续观察,而我,强烈要求承担风险出院。
现在看来,“自作聪明”终将是会付出代价的。
四、“疑神疑鬼”的日子
孩子回到家,我在经历了短暂的喜悦之后,便陷入了“疑神疑鬼”的深渊。
可能“母子连心”这种有点儿玄学的事物真的存在吧!尽管孩子能吃能喝、生长正常,我依然觉得他“不对”。 于是,我“百度”、育学园,各种查询,越查越心慌。
我现在也回想不起来,自己是怎么会把他和胆道闭锁联系起来的。
只记得满月儿保的时候,我因为担心他黄疸超标不能打疫苗,自己血压飙高;只记得早教中心的老师发现他大便颜色不正常建议我去医院看看;只记得大便化验结果为消化不良,大夫建议吃深度水解奶粉;只记得我各种渠道咨询大夫如何退黄疸,大夫都说不要紧;只记得我咨询了很多医生孩子会不会是胆道闭锁,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;只记得43天的时候我抱着他去儿研所,被告知“肤色挺白的、大便挺黄的”肯定不是典型的胆道闭锁;只记得两个月去社区打疫苗,因为还“黄”,怀疑母乳性黄疸让我回家继续观察;只记得三个月查体,肉眼可见的肤色异常,大夫觉得“不对”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……
将近四个月的时间,我一直侥幸的认为,他是母乳性黄疸,因为大家都说“孩子不藏病”,因为满月的时候黄疸好了一些,因为没有陶土样大便,因为没有“百度”中肝脏损伤表现的厌奶、烦躁、呕吐等现象……
因为我怕,怕是大病,所以,我自欺欺人的觉得,还可以继续观察,他就是好好的。
五、“二进宫”
眼看着产假即将结束,母乳性黄疸最晚消退的时间也即将过去,然而,“黄”一直在。
偶然间,我发现了一种叫做“婴儿肝炎综合征”的疾病,对号入座,发现孩子的情况基本符合。于是,我坐不住了。
2019年11月12日,我临时挂了儿研所消化内科的专家号,带着孩子走上了求医之路。
由于当班的专家擅长肠道疾病的治疗,她建议我们预约三天后的肝病门诊。这一次,我知道,自己的预感对了。
2019年11月17日,我们如约来到医院,此时的孩子,肤色较之前又深了一些,又由于从第一次出院后,我们没有再进行任何检查,于是,大夫建议做更为全面的化验以及B超检查,并在一周后复诊,根据检查结果决定是否需要住院治疗。
当天下午,我接到检验科电话,通知化验结果非常不好,建议我尽快带孩子就诊。因为担心周末孩子的病情恶化,我马上带着他到儿研所急诊报到。
感谢当班大夫,帮忙预约了消化内科的病床,她告诉我,孩子的病,不是急病,不会在一两天内发生大的变化,所以回家耐心等待即可。
2019年11月18日,接到医院通知,我们住院了。
六、“魂断”儿研所
尽管做足了功课,也做好了孩子病得比较严重的心理准备,但当主管大夫拿来《病重通知单》让我签字的时候,我还是一下怂了。
“会有生命危险么?”我眼含热泪、声音颤抖。“没有、没有,签这个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医护人员重视这个病人,因为咱们的指标确实比较高”。大夫又介绍了接下来准备进行的检查以及检查的意义,除了频频点头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空腹检查的日子,孩子因为陌生的环境和长时间的饥饿,哭闹不止。为了不影响病友休息,我抱着他,整夜徘徊在走廊。天刚刚亮,妈妈因为心疼我,早早便来接班。见到她的瞬间,我热泪盈眶,伪装的坚强轻易就崩塌了。
我偷偷问大夫,他会不会是胆道闭锁,大夫表示,从血液检查结果看,比较倾向是内科的问题,但还是要结合B超结果看。在我的认知里,内科,就不会是胆闭,不是胆闭,就不用移植。我安慰自己,也安慰家人。
孩子不能吃母乳了,要转深度水解奶粉,我一下就哭了。因为,母乳喂养,是我心中的执念。好在孩子比较天使,很快就接受了这一转变。虽然,吃奶粉的时候,他会不解的看着我,虽然,在夜里不安的时候,他会往我的怀里扎。
终于要做B超了。因为胆小,我让孩子爸爸和姥姥带着他去检查。回来的时候,孩子爸爸一脸凝重,姥姥狼狈的抱着吐了她一身的孩子,慌乱的给他换衣服。
“还是怀疑胆道闭锁”,孩子爸爸有些难以置信。晴天霹雳,是我能找到的,最贴切的词。因为,之前跟大家念叨过胆道闭锁的严重性,想到孩子有可能就这样离开我们,姥姥在给孩子换完衣服后,就跑到阳台上,嚎啕大哭了。
慌得不知所措,还要尽可能冷静下来找大夫沟通。成年人的世界,没有“容易”二字。当晚,我们被通知,由于B超检查显示“胆道闭锁不除外”,需要转到外科进一步治疗。此时,我还抱有一丝幻想,觉得B超的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,孩子也许只是胆汁淤积。
第二天下午,我们转到了外科——据说是儿研所最满负荷的科室。病房、楼道里,满眼是人,而我们的“床位”,则是摆放在卫生间门口的一张陪住椅。
每一天检查,得到都是坏消息;每一次医生谈话,都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心,更加绝望。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,我想“托关系”,我想转院,我想如果失去他,会是什么样……
大夫说,如果要明确病因,就需要进行手术探查,而探查对于当时肝功受损严重的孩子来讲,无疑是“把他从悬崖边上推下去”,孩子有可能会在手术台上出现急性肝衰竭,从而失去生命;如果不做手术,就无法明确病因,那么也不能针对性的治疗,拖下去,对孩子也是不利的。做与不做,进退两难。我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,脑海里时常浮现送别的场景。
“最坏的结果,我们能接受失去他,对么?”孩子爸爸一边劝慰我,一边哽咽的说到。“嗯,但是,在那之前,我们要救他。”说完,我痛哭失声。
我看着小小的他,被麻醉老师抱走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一眼万年。手术室外的等待,是煎熬的。一小时的时间,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
当等待区的屏幕上,显示孩子手术结束的时候,我从座椅上弹起来,走到手术室门口。门开了,“我们看了一下,孩子还是胆道闭锁,你看,这是已经硬化的肝脏……”我的脑袋,一下就空了,所有的信念、所有的坚强、所有的希望,灰飞烟灭。
“你们准备办出院吧,我们这边没有办法治疗了。有一部分家长会选择放弃,我们也能理解”,大夫说。“我不会放弃他的!”我不假思索,但没什么底气的答道。“嗯,不放弃最好了,那您联系移植中心吧。北京友谊,天津一中心,上海仁济,您看哪个方便就去哪个。”
我默默的收拾着他的衣物,妈妈小心翼翼的站在我身边,反复念叨着“别着急,别着急”,我嚎啕大哭,因为我想不明白,自己做错了什么,老天要这样惩罚我;因为我心疼孩子,为什么这么小,就要面对如此的磨难……
别人出院,欢天喜地。我们出院的心情,可能只有同病相怜的人,才能懂得。
七、峰回路转见希望
回到家,看着浑身浮肿的孩子,想着不知该往哪儿走的未来,长久以来的压抑,终于把我压垮了。整日抑郁,咳嗽不断的时候,我在满是负能量的“胆道闭锁吧”里,看到了一个回帖(后来才知道,原贴是何大夫在“医馨家园”里的科普内容),顿时茅塞顿开。
面对大多数医生都很难直接判断的胆道闭锁,我们犹豫不决原因无非是来自以下两个方面:一是费用,二是预后。这篇文章,像是在黑夜里,照进窗户的阳光。
不会倾家荡产、移植后不会复发、孩子会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正常长大……我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,他在阳光照耀的草坪上,手舞足蹈奔向我的样子。
回帖中,有一句话,我至今记忆犹新:“有的家长会担心,孩子长大以后,会不会埋怨自己,我想说,你不救他,他就没有以后……”是啊,坚持不易,放弃,有的时候,更难。更何况,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,披荆斩棘的奔向我们,如果我不能倾自己所有,护他一世周全,那将是我此生,无法弥补的遗憾。
去友谊,找专家。很快,我和家人达成了共识。我从“好大夫”中,查到了朱志军主任,申请了加号,并很快通过。第二天,刚好赶上朱主任在北京电视台的《我是大医生》节目中,分享胆道闭锁的治疗经验,更加坚定了我要给孩子治病的决心。
就诊的日子到了,我们顺利完成了加号,朱主任简单了解了孩子情况以后,建议我们第二天到通州院区找孙主任进行术前评估。
由于孩子感冒咳嗽,孙主任一边给我们开好了住院证,一边嘱咐我们当天务必带孩子去儿科,请大夫看一下,并在后来得知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月才能住院的时候,亲自嘱咐相关同事,尽快安排我们入院检查。
事实证明,孙主任的认真负责,避免了孩子病情进一步恶化。
八、梦开始的地方
2019年12月13日,我们住进了友谊医院通州院区的肝移植病房。
宽敞整洁的环境、亲切热情的护士、贴心周到的陪住椅……美好的开始,让我和家人不断树立起了治好孩子的信心。
楼道里,经常会碰到分享经验的病友们,可爱的可可妈妈,乐乐妈妈……她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,一定不要放弃,大人和孩子都会好好的。
一直担心我安危的妈妈,在亲眼看到这些成功的案例后,也终于慢慢放下心来,全身心的和我一起陪着孩子度过人生第一个磨难。
曲大夫每天无论多忙,都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孩子,询问情况、解答疑惑;何大夫给孩子做B超的时候不但认真仔细,还会温柔的哄哄躁动的他;病理科赵主任耐心的给我解释孩子的切片染色结果,告诉我去找朱主任做移植手术……
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、让孩子成为“万分之一”的“倒霉蛋”,一直是我的心结。但是,如今,我已经能笑着面对我曾经不敢面对的事实,因为我知道,我还有机会,还有机会还他一个崭新的人生,还有机会听他叫我一声“妈妈”,还有机会看着他慢慢长大……
我们在这里遇到很多好人,我们在这里,看到了孩子“生”的希望。
这里,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。
我们的故事,未完,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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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6 23:23:18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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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7 17:44:12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哎 咋说呢,这个宝宝刚出生应该不严重,如果葛西,很有可能会恢复很好不用移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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